阴郁的早晨,已是空无一人的萨卢佐家的宅邸内,裹着披风的人影正手持一幅落满灰尘相框轻轻擦拭,镜面在她仔细地擦拭下已经十分干净,可里面的照片却已是模糊不清,依稀可见是一张年代久远的合影,画面中的人物已经无法辨认,只有一黑一白的发色依稀可辨。
拉普兰德轻轻地抚摸镜面,将视线透过窗投向远方阴沉的天空,持续了一夜的雨依然在下着,丝毫没有要减小的样子,阳光无法穿透厚重的阴云,眼前的天空即使是在白天也有些昏暗。这个时间,德克萨斯应该已经被带离了叙拉古,而她现在正要去见西西里夫人,她需要一个答案,而眼下的一切,需要一个了结。
拉普兰德的眼前已经有些模糊,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,她收回了视线转身准备离开,刚转过身,一把剑便抵上了她的咽喉,看着眼前的人影,拉普兰德一时有些晃神,那是德克萨斯,被雨淋得湿透的德克萨斯,她的发丝紧贴在脸颊,眼中满是怒意,身体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寒冷而微微颤抖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“德克萨斯……”拉普兰德刚要开口,德克萨斯已经丢掉了手中的剑,她抬起手重重的捶在拉普兰德的胸口,拉普兰德没有躲闪,这一拳她吃的结结实实,随即德克萨斯便紧紧抱住了她。
“你怎么可以这样!你为什么又要这样抛下我……”德克萨斯的声音从愤怒转为呜咽,最后则完全模糊不清,她紧紧抱着拉普兰德,不知是因为身上的雨水还是厚实的披风,她感受不到拉普兰德的体温,可仅仅是这样在拉普兰德身边,她身上的寒冷便已经消散了几分。
拉普兰德取下自己的披风为德克萨斯披上,她在积灰许久的壁炉内生了一把火来为德克萨斯取暖,为此她烧掉了家中摆放的木制十字架来充当柴火,不知道自己这样不敬神的人之后会不会下地狱呢,拉普兰德胡思乱想了起来。
德克萨斯坐在火堆旁看着拉普兰德的眼睛,她看着拉普兰德眼中燃烧的十字架,“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?”德克萨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,和刚见到拉普兰德那时一样,自己两次突然的失去意识,拉普兰德一定对她做了什么。
“源石技艺,一些轻微的精神刺激,不过也只是一些轻微的精神引导,”拉普兰德盯着火中的十字架,“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了,我对锈锤头领使用的才是完全的精神控制,那家伙,现在已经完全被我控制了。”
听到拉普兰德的话,德克萨斯狠狠白了她一眼,可她的心中也放下了一块石头,拉普兰德没有出卖自己的身体,德克萨斯知道,拉普兰德不会是那种人,但她隐约察觉到拉普兰德还有什么在瞒着自己,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这里可不是你顺路能到的地方。”
听到德克萨斯的话,拉普兰德微微苦笑,她在德克萨斯身旁坐下,“来和过去告个别,虽然我也不是什么怀旧的人,”她的声音很轻,“你呢德克萨斯,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。”
德克萨斯没有回应,顺着她的目光,拉普兰德摸向了自己的脖颈,随即笑了起来,那是德克萨斯给她戴上的抑制器,“原来还有定位功能啊,我以为它完全坏掉了呢。”
“那你不还是戴着它吗。”德克萨斯有些没好气的说道,说起这个她便有些懊恼,虽然她已经十分小心的保护这件仪器,可它就好像还是出了问题,不仅没能发挥任何作用,甚至连最基本的生命体征检测都做不到,好在定位功能并没有失效,这才让她找到了拉普兰德的踪迹。
“这里没有其他人,你到底有什么计划,告诉我,在这一切无法挽回之前。等结束了这一切,我要你跟我一起离开。”德克萨斯盯着拉普兰德的眼睛,她的语气十分的坚决。
令德克萨斯意外的是,拉普兰德居然避开了她的目光,她收起了笑容,低头看向火焰中已经断裂的十字架,“无法挽回之前……你还记得我们作为家族杀手的戒律吗,德克萨斯。”
“成为剑,不要在乎执剑的人……”,德克萨斯喃喃道,那是她们从小就被要求牢记的准则,杀手只是作为剑而被人使用,使用这些剑的人才是真正的阴谋者,拉普兰德没有再说话,德克萨斯也陷入了沉默,她只能听到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自己沉重的呼吸声。
是啊,她早该想到的,拉普兰德和锈锤组织虽然是明面上挑起战火入侵叙拉古的人,可他们也只是更大的阴谋者手中的武器罢了,即使没有了这把武器,对那些人来说,也无非是再换一把更趁手的武器而已。
这一刻,德克萨斯内心的许多疑问顿时得到了解答,为什么拉普兰德会成为锈锤的首领,为什么已是大局在握的锈锤组织迟迟不肯发动总攻,她早该知道的,拉普兰德绝不是掀起战争的恶魔,更不是滥杀无辜的疯子,甚至说,如果不是拉普兰德,如果不是她的话,这场对叙拉古的战争只会卷入更多无辜的人,将这片土地置入更加残忍和血腥的风雨之中。
拉普兰德即使想要毁灭叙拉古,她也有自己的方法,可她不仅不是在借助锈锤和哥伦比亚的力量,而且是在以自己的力量限制他们,可是,为什么呢,德克萨斯看着眼前的拉普兰德,摇曳的火光为她本就俊美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柔美,可她脸颊上的源石微粒却仍是那样的扎眼。
西西里夫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,连同叙拉古即将崩塌的秩序,而那些高高在上的围观者早已对叙拉古觊觎已久,弱肉强食,这是永恒的法则,也许这一切早已无法挽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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